邓箭今的作品既然带着经验记忆的自述性质,他就不能不面对一个真实的“自我”。而这个真实的“自我”又常常在自然人性与文化理性的冲突中发生偏离。在人与人之间,男性与女性之间无法沟通的心灵地带,阻隔了欲望,却滋生了暴力。“一切暴力都起源于性”,这个处于无奈与焦虑中的真实“自我”,终于在梦游中手持枪械,走向凌虐、施暴与犯罪的“黑色幻想”之中(见《有关目击者的梦游记录》系列作品)。这种优雅而又迷离的幻觉使邓箭今在寻求生命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时,对自我发生了怀疑。而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,正是导致这一精神危机的根源。“男人”,这个与生俱来、不可更改的性别身份,如他所说,它的“强制性、侵略性”,“总让人处在终极、被动的迷茫之中”。
2000年